童年的意義:從占星到八字,看見自己的開場

作者:春枝 ChunZhi · ·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
封面示意:靈魂選擇的開場。

重點先看

  • 上昇與年柱都指向「靈魂選擇如何進入世界」。
  • 射手與摩羯的張力,對應傷官與正印:自由 vs. 約束。
  • 童年不是傷,而是設定,是人格成形的開場。
  • 理解童年,就能脫離「受害者敘事」。

上昇:靈魂選擇的外在形態

人們常以太陽星座認識自己,但太陽說的是「我最終會成為誰」。真正影響一個人走入世界、面對世界的方式,其實是上昇星座。上昇不是內心,而是靈魂降生時帶著的外在形態,是與世界互動的初始語言。它代表一個人最早的氣質與姿態,也隱含了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家庭、這個童年、這樣的成長氛圍。我剛開始研究上昇時,只看見自己上昇落在射手。射手的描述是自由、外放、能自行展開,我確實具備這些。我從小擁有足夠的空間去探索世界,能自己決定方向,也很早就有能力「自己去」。這種自由不是努力換取的,而是一種本能式的自如。但我並不覺得自己「資源豐厚」或「幸運到可以無限展開」,因此,上昇射手的描述只符合一半,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對。

射手與摩羯:擴張與收斂的共存

直到我同參第一宮所橫跨的星座,我才理解另一半的真相。我的上昇雖然落在射手,但一宮有將近一半延伸進摩羯。上昇射手是一種天生向外伸展的身體語言,自由不是努力換來的,而是一種本能的方向感;而上昇摩羯則像是帶著重量降生,內建對「代價、界線與現實」的敏感與清醒。我兩者都非常熟悉,我可以走出去、探索、自己開路,但我永遠會先衡量、思考、設定界線。木星的擴張與土星的收斂不是輪替,而是同時在場;我從來不是那種毫無顧忌地自由,也不曾完全被壓住,所有的伸展都帶著意識,是一種框架內的自由。

傷官與與正印:自由與規範的對話

與此相對,在八字中,年柱象徵童年的背景與生命開場。這點占星與八字雖來自不同文化,但都在回答同一件事: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。在我的年柱中,傷官與正印同時並存。傷官是敏銳、思辨、不服從與抗拒;正印是規矩、承接、記憶與內在保護。這兩種能量本質相反,它們在我身上不是輪流,而是同時運作。因此,我的童年不是「完全自由」或「完全受控」,而是既能行動、也知道行動有所代價的成長環境。我的人格不是選邊站,而是在兩股力量之間慢慢長出的形狀。坦白說,這並不輕鬆──傷官配印意味著「看得早、懂得快、承得多」,感受會深,界線會重,痛與成長往往是同時發生的。

童年不是需要被評斷為好或壞的事件,它是一個設定。不是懲罰,也不是恩賜,而是靈魂選擇的起點,是在來到這裡之前便已決定要先練習的場域。占星稱這種初始形態為上昇;八字將它放在年柱。兩者用不同語言說的是同一件事:人格不是偶然,而是歷程。

關於療癒:童年不是創傷的總部

現在許多療癒体系、心理學討論,常常將童年視為一切創傷的起點,彷彿要解決人生,就要回去不停地「挖童年、找原因、反覆剝開舊傷」。但學習命理帶給我很大的認知是:童年確實會留痕,但童年並不是傷口本身;它只是劇本的一環,是靈魂在進入人生時預先設定的場景與光線。如果我們把童年視為「問題」的來源,那心就會永遠卡在補償與修復裡,無法前行;但如果把它視為「素材」與「起點」,那我們看自己、看家人、看命,就會變得不一樣。因此,學習命理於我有一個很大的收穫是:童年也是劇本之一,甚至可以說,是靈魂自己選擇的。這讓我快速跳脫受害者情結。我不再問「為什麼不是更好」,因為命由天定,而運由己修。

童年提供了人格的方向,而不是人格的限制。所以童年無須被過度放大、解讀、反覆指認,也無須不停回頭消毒。它不是需要清算或翻案的章節,而是一個結構:一個靈魂為了「先學會什麼」而選擇的開場。

結論:童年不是判決,而是開場

當我同時看見上昇與年柱時,我才明白:童年不是長大後才去理解的,而是劇本開場的一部分。不是為了困住我,也不是為了讓我去索求誰的補償,而是為了讓我在一開始就置身於一個能看見自己的位置。如果說射手與傷官讓我知道「我可以走向外面的世界」,那麼摩羯與正印則讓我記得「我需要有回到內在的根」。這不是抵消,而是支撐。我得以前進,但不至迷失;我得以清醒,但不至冷硬。這種張力本身,就是靈魂安排的訓練。

西方占星用上昇、相位與宮位描繪入口;東方命理用年柱的干支描述同一件事。語言不同,結論相同:一個人的生命不是隨機的。我們不是被丟進某個家庭,而是透過那個家庭,最先學會成為某種方向的人。所以如果童年曾帶來孤獨、壓力、責任、提早的清醒,它也同時帶來敏銳、分辨、理解與不被表象迷惑的能力。不需要忘記,也不需要贖回,只需要承認:那是開場。而當我不再用「不夠好」或「本該更好」去看待童年,我就真正開始長大了。童年不是判決。是設定。而現在,我要做的事,不是停留在設定裡,而是開始書寫接下來的劇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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